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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赴万里 为爱行医

日期:[2018-09-13] 版次:[A05] 版名:[青榜样]

今年1月8日,第八批中国·广州青年志愿者赴塞舌尔服务队踏上了非洲塞舌尔共和国的土地,他们在这里开启了自己为期一年的志愿服务工作。队里的13名青年志愿者,年龄最大37岁,最小18岁,5男8女。他们分别服务于内科医生、社区医生、针灸师、电力分配工程师、网络工程师、建筑工程师等岗位,为塞舌尔在医疗救助、文化交流、技术支持、技能培训等方面提供专业的志愿服务支援,为中塞两国人民的友好交往和一带一路的深化合作贡献力量。为了让更多人了解志愿者们在塞舌尔的点滴,本报特推出援塞志愿者系列报道,本期我们邀请援塞志愿者彭意来为我们讲述她与塞舌尔的故事。


我所知道的非洲极其有限,所能想到的用来形容非洲的词汇,无非神秘与古老、灿烂与辉煌、酷热与煎熬、闭塞与落后、饥饿与贫穷、疾病与痛苦,以及随之而来的满目疮痍与绝望。作为从医数年的医生,了解到的非洲,最多的还是各种疾病:登革热、疟疾、鼠疫……如果今生的每一次相遇都是久别重逢,那又是怎样的因缘际会,让我万里隔山隔海远赴365天的约会? 

不是食人族奴费塔人的传说,也不是坦桑尼亚大草原上的动物大迁徙,也许只是缘于13年前填报志愿的那个夏天,我父亲说了一句“三根银针走天下”,于是,便有了13年后的这一场约会,偶然看到中国·广州青年志愿者海外服务计划塞舌尔项目的招募公告,在通过笔试、面试及6天5夜的封闭式培训之后,成为了此次援助塞舌尔项目的一名医生志愿者,一偿所愿,到最贫穷饥饿的地方当医生。一切关于非洲的谜团,随着抵达塞舌尔国际机场,机舱门打开,热浪扑面而来的那一瞬间,逐一解开……


这是一个热情的国度也是一个小型联合国

心之所向,素履以往,祖国大地正是一年中最寒冷的季节,我来到了位于南纬4°东经55°的塞舌尔共和国。抵达的第二天,顶着赤道附近灼热太阳,我们便开始着手办理医师资格认证、注册事宜,每走一步,都感觉鞋底的胶马上会热到融化掉。医院同事几乎是一个小型“联合国”,医院CEO Dr.Louange是法印混血当地人,医务科科长Dr.Mazhar是巴基斯坦籍,大内科主任Dr.Mahmoud是埃及人,神经内科专家Dr.Aleksandar是塞尔维亚人,日常交流中,就会发现乌尔都语口音、西班牙语口音、阿拉伯语口音、克里奥尔语口音……有时一句话里,根本没有一个听得懂的词汇,尽管他们说的是“英语”。

塞舌尔全国只有一所综合医院维多利亚医院,由于本国唯一一所大学只有预科资质,所以,该国并没有自己培养的医学人才,全部靠外来援助或是劳务输入。在维多利亚医院进行了为期两周的熟悉各科室运作的简单培训之后,我们便来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。我有幸成为了塞舌尔卫生部下属的康复中心的一员,主要从事的是我的研究生专业——针灸治疗。由于塞舌尔远离大陆,工业、手工业基础薄弱,粮食、生活用品、生产资料依赖进口,更别提医疗药品及用品了,中药材在整个国家都是稀罕之物。当无药可用的时候,针灸在治疗多种疾病上,就逐渐体现优势。

给卫生学校的学生讲课,宣传传统中医治疗方法。

针灸在这里大放异彩我被亲切称作“中国娃娃”

初到康复中心的针灸科,丰乳肥臀的病人以及当地同事都亲切地称我为“中国娃娃”,由于塞舌尔整个国家未建立电子病历系统,卫生部给每位医生都配有一位助理,主要负责翻译及病历的书写整理工作。曾经记得大学里有一位老师说过“当西医束手无策的时候,便是中医大放异彩的时候”,在这个国家,各种医疗软硬件的落后,反而让针灸发挥了最原始、最纯粹的作用。

在雨季即将结束的4月的尾巴,我接诊了一位已失眠8个月的60岁男病患,他刚来时情绪不太稳定,眼神透露着急躁、紧张与疲惫,口苦咽干,时有头晕头胀,食欲不振。家属称其自失眠以来,情绪变得很糟糕,每天勉强入睡2小时,有时半夜起来在家里来回踱步、唉声叹气。他曾在当地社区医院门诊一直服用安眠药,可是最近效果不佳,所以想来试试针灸。我耐心询问完病史和生活工作情况,看完舌脉之后,发现病人是较为典型的肝火扰心所导致的心神不宁失眠,主要的治疗思路还是考虑疏肝解郁、宁心安神。于是我让患者每隔一天接受一次治疗,10次治疗结束之后,患者已焕然一新。家属也不再抱怨,反而开心地说“中国娃娃,你拯救了我的婚姻。”

凤凰花开得最旺的5月,我接诊了一位同是医生的67岁女病人Dr.Shah及她的家人,都是因为各种颈肩腰腿痛来寻求针灸治疗的。Dr.Shah说道,由于当地药物匮乏,每次遇到痛症,只有唯一一种“Panadol”(解热镇痛药)可以开,而她自己非常清楚解热镇痛药的副作用,所以才来寻求针灸治疗。在治疗结束之后,Dr.Shah为了表示感谢,给我们写了一个感谢卡,每当看到这个卡片,科室同事总会打趣“中国娃娃,看不出来,你还真有两下子。”

在塞舌尔用针灸治病的例子不胜枚举,时常走在路上遇到迎面走来的当地人露出雪白的牙齿,冲我憨憨地笑着打招呼“Hello,doctor!”

假期在病人家做客。

塞舌尔治愈了我让我体会浪漫与温情

工作占用了大部分的时间,可是一旦静下来,总会“独在异乡为异客,每逢佳节倍思亲”。端午时节满目凤尾兰,驻塞舌尔大使馆给我们准备了稀罕物粽子一解乡愁,开展座谈会耐心听大家汇报工作生活情况。那是这么多个月以来,我说得最多中文的一天,由最初的听不太懂同事口音,到现在每天上班都必须跟女同事来个“贴面礼”和长长的拥抱。与其说是让我到非洲来治愈非洲人,还不如说是非洲治愈了我,塞舌尔治愈了我,有多久没有跟邻居说过话、没有跟路上的行人热情地打招呼、没有给父母亲人一个温暖的拥抱、没有因为今天的天气阳光明媚、海水湛蓝、微风恰爽而会心一笑?

藉着“志合者,不以山海为远”的中非“一带一路”的历史性机遇,有幸成为援塞舌尔的一名普通医生。小小岛国各种物资短缺、通讯交通极其落后,可是,却让我放慢脚步,用心体会“从前车马很慢,书信很远,一生只够爱一个人”的浪漫,也许正是因为白头不改扶伤志的中医人的心驱使,让我决心银针凭素手,白衣秉丹心,一路西行一路风,不忘不舍塞舌尔,借用网络俗语“梦想还是要有的,万一实现了呢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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